血蝴蝶
2万
月亮,血色的月亮挂在大漠的半空 一只蝴蝶,大漠罕见的蝴蝶 在月下偏偏飞行着 这只蝴蝶全身白色,有银光闪烁在两翼 这种蝶是稀世罕有的,很多人只是在传说中听过, 但是却没有人亲眼看见。 传说中这蝴蝶叫雪蝶,因为她有雪一样银白的颜色。 而雪蝶几乎百年才出现一只,据说很有灵气, 有很强的生存能力和飞行能力,但是雪碟是孤单的,从来不结伴飞行。 雪蝶是一个神话,一个传奇。 (一) 他,青衣长剑,负手而立,月光照着的是他修长的背影,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,风吹着他的鬓发,有一种落寞,一种苍凉。 他是萧,他来自中原,一个冬季雪花飘飘的地方,十年,他漂泊在大漠已经十年了,十年前的那一场决战,他记忆犹新,仇已经报了,可是心却空了,以前报仇是他的生活目标,现在他没有了目标,那一场决战,也丢了那女孩的性命,孤独的他从此更显得孤独,江湖,他厌倦了,人间也没有使他再多留恋的,他去了大漠,一个人在大漠飘荡了十年,十年,一切都已经模糊了,那个白衣的身影,那一朵绽开在她胸前的血色牡丹,,那一尘不染的清澈的眸子。。。 (二) 蝴蝶停在小木屋的梁上,月光从窗子照过来,雪蝶在变化,一团寒气中,乍现一个白衣女子,女子肌肤雪白,目光清冷,长发过腰,发间一只小巧的银色雪蝶翩翩愈飞。她旋身移步,运指成剑,寒气肃萧。 她叫冰蝶,佛前,她的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,她听见佛叹息了,那一剑不该她受的,只为一个痴,她用自己的心换回了他的性命,佛把她变成一只白蝴蝶,在飞离山谷的那一瞬,她回头看到他抱着冷馨儿躯体时候的绝望,她心痛,但是她的心脏已经被剑穿过,不能复原,所以她连心痛的力量都没有,佛没有办法愈合她的心脏,因为那是一颗凡人的心脏,有着喜怒哀乐的情感,佛只好把把她的心脏用南极的极寒来冰冻,以便有一天伤口能在温度下愈合。而这温度就是人类的感情,。 冰蝶轻轻的拢一下长发,一只玉笛在手中闪烁着碧绿的光,轻拢樱唇,笛声在月光中幽幽飘荡,冰蝶恍惚了,每当这个时候,她总好象有片段的记忆,却拼凑不全,好象有撕杀,而撕杀的人不是自己,好象记得看到自己飘落,白衣一片血迹,好象记得佛的叹息的目光, 而她每次从蝶到人的幻化,心都象被掏空一样,疼痛,虽然只几秒钟,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,变化是她所不愿意的,可是却阻止不了,每当月光照在她的羽翼上,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,她都会变化的,, 这是她的劫数,或许是她的命运,她逃不掉。 江湖,她在飞行和漂泊中已经很熟悉了,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,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有着很高的武功,她好象失去了一段记忆,她想不起来究竟忘记了什么,。她想不明白,只是觉得要飞行,没有目的只是依赖感觉不断的飞行,她不知道感觉会把她带到哪里去,白天,她飞行,夜晚,她幻化了之后漂泊在江湖上。 对江湖,她已经不再陌生,杀人,对她来说已经很平常,她不会招惹别人,可是她的清丽和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飘逸却总会惹麻烦来,也有很多时候她看不惯有人被欺负,于是她杀人,她杀人之前是悲伤的,没有眼泪,但是那种悲伤却让人震撼,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绝望,每个被杀者死前时候的感觉不是恐惧,而是一种寒彻心底的悲伤,那是她眼里的。 她杀该杀的,她没有感情,没有同情心,所以她从不救人,但是却杀该杀的人,所以她也救过无数的人,, 江湖最近盛传着一个传闻,那就是关于黑夜,关于一个白衣女子的传奇,赞颂的叫她白衣仙子,而她对于那些平时做恶事的邪道人是一个噩梦,于是他们叫她女魔头,不管是怎样的称呼,一个关于发间有一只雪蝴蝶的女子,在江湖已经是人人口碑相传的传奇。。 (三) 笛声袅袅,幽怨缠绵,如诉如歌,象是迷惘象是思念,却其中夹杂着凄冷。 萧被这笛声吸引,他不由得拧眉,笛声很远,却很清晰,谁能把笛声演绎得这般幽婉?这吹笛人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和武功内力。。 寻声而去,萧走了很远很远,却还没有寻到源头,笛声就已经停止了。箫就在路边驼队歇脚时候留下的木栅栏边闭目休息,,, 天又亮了,冰蝶挽起长发,看着白皙的手臂渐渐化成羽翼,然后完全化为一只雪蝶,雪蝶振翅,在小木屋绕了一圈,今天很奇怪,今天怎么没有飞行的感觉? 雪蝶静静的立在梁上,她不能说话,但是她的意识还在,她有些迷惘了,一直是心理的一种感觉带她飞到这里,一个荒芜人烟的大漠,大漠很少见绿色的植物,人烟稀少,只有一些商旅过往时候留下歇脚的小木屋或者几家萧条的客栈,有几次差点被渴死,但是到死亡的边缘总能有机缘活下来,难道这是佛的意愿吗? 雪蝶还是尝试飞出小屋,向前飞行了一段,一个青衣长衫的身影出现在小路上,他走的方向是小木屋,雪蝶振不动翅膀了,江湖这些年,任何人都不在她眼里,好人,坏人,被杀的或者被救的,她从不多看一眼,可是这个人却吸住了她的目光,吸住了她飞行的翅膀,心理有一种触痛,说不清楚,他眼里有一种孤寂,很熟悉,在哪里见过?她想不起来了,雪蝶忽然好累,忽然不想飞了,不由得落在了他的肩上。 大漠的太阳升起的很早,阳光张开了萧的眼睛,他没有什么急迫的事情要办,在大漠,一直是个流浪的旅人,想到什么就做什么,想去哪里就飘到哪里,曾经结识过一些商旅,中原来的,也曾经结识过一些大漠人,朋友都很欣赏他,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办的事情,相识之后大家都擦肩而过,他依然是一个人。 昨夜的笛声吸引了他。他依然顺着昨天笛声的来源走去,他相信这不是大漠的笛音,大漠的一些歌曲或者乐曲都隐含着一些豪放和苍凉,而这笛音幽怨绵长却又让人感觉一丝寒冷。 萧一边不急不徐的走着一边想着,远远的,一只白色飞舞的东西撞进他的眼睛,近了,那是一只蝴蝶,雪白的,很大的两个翅膀在阳光下粼粼闪烁,这只蝶美的让人不能忽略,事实上,任何一只蝶在这样的大漠也是不能让人忽略的,何况是这样一只奇美的蝶,难道,,难道着是传说中的雪蝶?? 蝴蝶飞到他的眼前,绕了一圈,竟然落到他的肩上,萧有一秒的无措,他不敢伸手,不敢侧头去看,他怕惊了这只蝶,难道蝴蝶也有情感?是在大漠很少看到人迹才对他这样一个陌生人无所畏惧,而反道有种亲切吧? 一人一蝶来到了小木屋,雪蝶飞离萧的肩头,落到木屋的窗菱上,屋里有一张木桌椅,好象是有路过的旅人住过一段。 萧在椅子上坐下,剑放在桌子上,他注释着这只蝴蝶,很奇怪,怎么总觉得这只蝶与自己熟悉?哪里见过? 雪蝶看到桌上的剑,忽的一下飞起,心理一阵疼痛,这把剑让她震撼,她不怕剑,但是对这把剑却有说不出的心痛的感觉。。 月亮,悄悄的升起来,在这样树木罕见的地方,月亮是笔直的升起来的,雪蝶飞出了小屋,她无法在他的面前幻化,萧不知道蝴蝶要飞去哪里,跟出小屋,蝴蝶绕了一圈,以急快的速度飞离,消失在夜空。 月光橘红色,一如十年前的那一夜,小屋里萧负手站立,人生对他来讲就是这样无目的的漂流了,有点倦,有点想回中原,中原,虽然没有什么朋友,没有亲人,但是在大漠漂流久了,有点累,他想回去看一看,,他想休憩一下了。 窗外,笛音悠然而起,很近,这次近的就在屋外。 萧走出来,月亮下面,一个白衣的身影,一只碧绿长笛。一头过腰长发。 萧静静的听,他忽然有点感伤,笛音里有幽怨,有留恋,有绝望,有思念,让人想落泪。 一曲罢了,萧走过去。 “告诉我你叫什么”白衣女子没有回头,声音轻冷。 “萧”萧楞了一下,他走的故意提了轻功,没有声音,而这女子竟然发觉。 “你是中原人” “是的” “姑娘也是中原人吧”萧反问。 “恩”白衣女子只恩了一声,转过身来,发间的白色蝴蝶在月光下闪着动人的光。 “你,,”萧忽然错愕,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 “我叫冰蝶,白天我们见过” “。。。。。。。”萧不知道说什么,他根本无法相信。 冰蝶忽然有点辛酸,说不上哪里来的感触,这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情绪,忽然有点委屈,她故意把面孔寒了寒“你因何而来?” 这女子的眼睛里怎么有自己那么熟悉的东西?萧呆住了,刚才的瞬间分明看到了有一点晶莹,而只那么一瞬,女子的脸冰一样寒冷“我是寻着你的笛声而来的” 这一夜,他们相识,却好象前一世已经相识。 。 萧总觉得是个梦,眼前这女子就是江湖传闻的白衣仙子,而白天她是是那只传说中的雪蝶? 冰蝶的话很少,她的眸子中总有化不开的寒冷。 萧说想回中原了,感觉有点疲惫,想好好歇一歇了。 冰蝶说:“我也回去。”她的话好象不是她说出来的,又是感觉,就象她不知道为什么飞行,为什么来到大漠一样。感觉告诉她现在她想回中原。 冰蝶总觉得与眼前这个男子有着什么关联,那些记忆的片段有时候会浮现,记忆里似乎竟然有这么一个身影。难道那些记忆是自己的前生么。 (四) 大漠夕阳如血,萧在认识的朋友那里买来一只骆驼。一人一剑一驼,落日如辉,肩膀上那只雪蝶也被夕阳罩上了红色。 中原,是他和她的故乡,故乡,总是最熟悉又亲切的地方。十年,萧终于又重新踏上这块土地,他想起了那场仇恨,想起那空谷一役,也蓦然间想起了那不说话的女孩冷馨儿,那个为他挡了一剑却也中了他一剑的女孩,萧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上的长剑,这柄剑十年再没有杀过人,无论遇到山贼还是盗匪,他只用剑鞘,没有出过剑。 唉,,十年,一切都过去了,时间会把一切都冲淡的,回来了,也许没有人会记得他了。虽然当时他在江湖享有盛名,但是江湖的变化,就象大漠的天气。转瞬就换了容颜。 夜,静得没有声音,萧住在一家客栈,为雪蝶单独要了一间上房,萧就出去了,因为雪蝶总是要一个人静静的等待痛苦的幻化。 萧回到自己的房间,与店小二要了一些食物,等着冰蝶的到来。 门,被轻声叩响,门开处,冰碟白衣黑发,如天外的仙子般站在那里,面上有着幻化的苍白,只是她的眸中少了些许初相识时候的寒意。 她们倚桌而坐,冰蝶听着萧回忆中原的一切,中原的仇恨,中原的依恋,还有那一场决战以及那个哑女孩冷馨儿。。 冰蝶心在抽搐着,她似乎看到了那场撕杀,她似乎确定了当时她在场,眼前这个男子,在剥开她记忆的片断,眼前这男子眼中的落寞让她心疼,心疼?她一直是没有心的,没有感情没有同情,可是眼前的男子唤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某一种东西,好象有雾罩住了眼睛。 (五) 蓦然 冰蝶和萧几乎同时禁声,在寂静的夜里一种极其细微的衣裳掠过的屋脊的声音,他们同时掠出窗外,飘上屋脊 夜色并不十分漆黑,半边残月寂寥的挂在林梢,树影婆娑,冰蝶向树林掠去,萧急的轻唤了一声“小蝶”,萧以为冰蝶不知道逢林莫入的规矩。 冰蝶飘掠的身影顿了一下,这一声“小蝶”让她心头一暖。但是她还是向树林掠去了,她知道逢林莫入的说法,但是她从来不管这些, 凭直觉,今天遇到的是高手,人不多,但是好象是冲着他们来的。 冰蝶飘上树梢,发间的雪蝶闪烁,“出来吧”她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很轻却冷的让人想打寒战。 萧也接着飞上另一株树,凝神查看周围。 “哈哈哈,久仰大名,女魔头” 一株古槐树后面闪出一个黑衣身影,此人身材高大,落腮胡须,鹰眼,背后一柄弯刀。 “寻衅?寻仇?亦或其他?”冰蝶飘落在与那男子想对的另一株树前。 “痛快!俺今夜找上你,一来见识一下你的武功,是不是被传的太邪乎了,二是寻仇,让你死个明白,俺几个弟兄收礼物时候死在你手下” “那是他们该死”冰蝶轻轻吐出这几个字,语调却冰冷已极。 “废话少说,出招”黑衣人拔刀出式,速度快极,萧听说过关于这白衣女子的传闻,所以并不为她担心,只是这黑衣人的武功也非同一般。 黑衣人刀快,冰蝶更快,一个旋转,似蝶舞,象流星,躲过这一刀,玉笛已然在手。 黑衣人一刀不中,收刀换式,身影腾挪,反手刀出,几个动作利落快捷,连萧都有点赞许,“铮—”的一声,玉笛不知道何处伸出,格开弯刀,冰蝶的这一式太快,快得看不清楚,两人都立在原位。 “小丫头,还手!”黑衣人吼到。“看刀”音落人至,黑衣人将刀法使到纯熟,刀影闪闪,寒光绰绰。 冰蝶兀自静立。 就在黑衣人飘到眼前,刀影也将她罩住的同时,她玉笛挥转,人笛一同飘出刀影之外,身轻如燕,无声无息,只有短短的几声刀笛相撞击的声音在夜空回荡。 冰蝶身还未落地,玉笛已出,风划过的声音,玉笛越过刀影斜过黑衣的身行,点在他的腕上,刀落,黑衣一个翻滚,站稳身行。 “告辞了”冰蝶并不想杀他。 “仇不报,何以见兄弟?”黑衣左手抓刀从背后劈来,萧大吃一惊,刚想从树上飘下来已剑阻挡,却见冰蝶并未转身,但是身影已经飘到了刀所能及的范围之外。 黑衣人并不甘休“好,今天算见识了女魔头的武功,果然名不虚传”他左手刀法并不较右手逊色,招招致命。誓在报仇。 “何以分胜负”冰蝶并未出招,只是轻盈的闪身用玉笛化解刀式。 “生死分胜负”黑衣人招招紧迫。 “好”冰蝶左手化指为剑,右手玉笛轻转,她觉得这个黑衣人不同与那些十恶之人不同,不想杀他,所以她多数在化解他的刀法,没有使出致命的招事。 几个回合,笛刀交错,两人对峙站立,黑衣人把全力运与刀上准备最后一博,冰蝶盯住黑衣人一秒,眼睛里是无限的悲哀和冰一样的寒冷,她自己知道,她要杀人了。 黑衣人扑过来的一瞬间,玉笛横出,寒气摄人,一股剑器般的力道正中黑衣人死穴,黑衣人匍然倒地前的一瞬,看见了冰蝶的眼睛,那里有无限的悲哀和绝望。 萧在树上楞了几秒,他觉得可惜,但是他知道她不得不杀他,他第一次亲眼看到传说中的女魔头杀人,虽然距离远,但是却也感觉到冰蝶杀人时候的目光,寒彻心扉。这女子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呢? (六) 中原,是人迹纷杂的地方,中原,是他曾经的故乡。 他们依然不紧不慢的赶路,白天,雪蝶依然落在他的肩上,他把骆驼换成了一匹马。 一个小城镇,一个他去大漠时候曾经经过的小镇,中午的太阳很热,他在一家小店休息,要了两样青菜,雪蝶白天是不吃东西的,他的剑在桌上,她飞到他的剑上。 须臾,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端来他的菜肴,却站在那里仔细的打量他,萧很奇怪,低头看了看自己,没有什么不对,“姑娘,有什么事情吗?” “你,你是萧大哥?” 女子问出这句话后眼神落到剑上,脸上露出了惊喜,她认识那把剑。 “是我,你是?” “啊,萧大哥,我可找到你了,十年前,我家也是开的这间店,遭遇了强匪,我父母被杀了,是您救了我,可是您走了,我只有和福伯在这里经营这家小店,你还记得吗?” 十年,,萧回想着,已经记不大清楚了,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,那时候去大漠,路过,也是在这家小店休息,救下了强匪要掠走的女孩,那时候女孩还小,问出她有个亲戚,哦,好象是叫福伯,就把女孩交给福伯照看,,十年,没想到这家店还在这里。十年,这女孩竟然出落成如此美丽的大姑娘了。 女孩叫倚青,倚青是活泼的,整个一下午,她都缠着萧说大漠的故事,冰蝶是少言的,冰蝶白天只能落在他肩膀上,现在冰蝶在他的剑上休憩,倚青并没注意到一只白色的蝴蝶,她只顾着高兴了,萧也愿意给她讲一些见闻,萧记得倚青十年前那无助的眼神,很让人怜惜,如今她的活泼也非常可爱。 夜晚,圆月青辉,雪蝶再次经过痛苦的幻化,她又变成冰蝶,她来到萧的房门前,却停了叩门的手。 里面有倚青的活泼的声音:“萧大哥,你为什么要两间房间” “哦,那一间是一位姐姐的” “谁啊?我白天怎么没看到” “白天,恩,白天她是一只蝴蝶,在我的剑上,你没有注意”萧说到这里,想起一直顾着和倚青说话了,冰蝶今天怎么没来,每天都会来坐上一会的。她有时候也听自己讲一些江湖的事情,但是她好象更愿意听他讲以前的事情。 “走,我给你介绍认识”萧对倚青说。 冰蝶旋身飘到了客栈外面,她没有躲什么,她想,也许自己只想出来走走。月亮水一样温柔,冰蝶拿出笛子,放到嘴边,回头看看客栈,她又放下了。 萧带着倚青来到冰蝶的房间,人不在,哪里去了呢?也许出去了吧,他没有多想,明天还要赶路呢,于是和倚青告辞回自己房间休息了。 (七) 第二天,倚青说什么也要跟着萧,她哭得好可怜“萧大哥,我没有亲人了,福伯也老了,他的孩子们已经不让他经营这家店了,我一个弱女子,到哪里去呢?萧大哥,你就让我和你出去走走吧,,,” 福伯也说要回见休息了。 于是萧没办法,只好带上倚青,况且他没有什么朋友,这女孩总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。 而雪蝶呢?雪蝶当然是个传奇,但是雪蝶很冷,话很少,萧对她,有一种莫名的心痛和默契,说不上,反正好象有一种脱不开的纠葛。 雪蝶依然在他的肩膀上,倚青对雪蝶很好奇,总想伸手把她捏在手上仔细看看,但是雪蝶总是在她伸手的瞬间飞离,倚青想让雪蝶落在她的肩膀,但是雪蝶只是停在萧的肩头。倚青嘟起小嘴不大喜欢这只蝴蝶了。 夜晚,他们落脚在一座破庙里,雪蝶飞离了萧,倚青拉着萧去溪边舀水,他们白天带了干粮,只是要再备一些水,回来,一进门,倚青叫了一声“哦,天啊” 她看见了冰蝶,一个清丽的远离烟火的仙子 “太美丽的,你是谁啊?怎么到这里来的?” “她就是冰蝶”身后的萧介绍。 “小蝶,这是倚青,你应该都知道的”萧向冰蝶说。冰蝶当然知道。 冰蝶微微点了一下头。倚青还是看着这美丽的女子,她太美了,可是却有一种冷漠,怎么她不会笑么?她喜欢冰蝶,但是却不喜欢她的冷漠,拒人千里的感觉。 月上柳稍了,萧和倚青吃了干粮,点起一堆火取暖,冰蝶吃了很少的东西,喝过一点水,她兀自走到月下,横笛吹奏,美妙的笛音传得好远,萧闭目听着,倚青在火堆边打盹,火光映着她红扑扑的脸蛋,很可爱。 走了几天,离十年前的山谷还有几日的路程,倚青要去看一看萧大哥杀死仇人的地方,萧也想回去走一走,十年了,祭奠一下那个女孩吧。 随着在一起的时间增多,倚青对于雪蝶落在萧的肩膀上越来越不满了,她自己知道她在嫉妒,萧大哥是她的萧大哥,一只蝴蝶,只有因夜晚才能幻化成人的蝴蝶,怎么可以停留在萧大哥的肩头呢,何况,何况那冰蝶很美,她,她有点担心,担心什么,她不知道,总之她不喜欢他的萧大哥对别人也对她一样,她应该是不同的。所以她有时候白天会闹点小情绪,会越来越多的拽着萧大哥的手臂,萧开始不习惯,后来由于挣不脱她的小手,也就任由她拉着。 雪蝶感觉到了倚青的情绪,偶尔会飞离萧的肩头,自己在他们前面飞行,只是最近她的心越来越多的感觉痛了,幻化时候更是加重了痛苦,她在萧为倚青讲述的故事里已经拼到了她丢失的一些记忆,再加上她初见萧时候的感觉,以及没有目的和理由的跟着萧,她知道也许她就是萧口中那个不说话的女孩冷馨儿,她恍惚记得见过佛主,难道是佛主让他成为蝶的吗? 不管怎么样,她知道萧是她甘愿用生命来换的那个人,她知道她的心离不开他,只有他才能化去她的寒冷。 而倚青呢?佛主,这一切究竟是怎么样的情缘?你让我再次见到他,却为什么我们熟途?一只蝴蝶能有感情吗? 冰蝶把痛苦化在笛曲里,她感觉到自己那么的无助,未来是不可知的,但是她从萧的眼神里看到了倦意,十年,馨儿虽然还出现在他的记忆里,但是却已经淡了,时间,能把一切都淡了的,他现在需要一个温暖的家,需要一个温柔的伴侣,他倦了江湖,倦了漂流,也有点倦了往事的回忆。 (八) 山谷,依旧是十年前的山谷,只是当时是落叶纷飞的秋天,现在是春末,还有一些花开着,红的杜鹃,紫的丁香,还有一些野百合悄悄的在石后在转角默默的开放着,当年萧用剑掘了一个小墓穴,把冷馨儿小小的躯体葬了,而如今,十年,那小小的坟头已经被风沙移平了,只在当年墓穴的附近有几株丁香,细碎的开这将要谢了的花朵。春,也许要过去了。 萧凝重的祭拜了那女孩,几乎一整天,他都在回忆里了,而雪碟疲惫的落在丁香花上,她觉得自己再也飞不动了,她想起了十年前的一切,也想起佛主的叹息,等待她的是什么?看看倚青,看看萧,她该怎么办? 倚青乖巧的生火,把干粮在活上烤热,并摘来一些野果子,倚青喜欢白天,白天那美丽的女子只是一只蝴蝶,萧大哥完全是她的萧大哥,只对她一个人说话,只对她一个人笑。 她走到萧的面前,摇着萧的手臂“萧大哥,吃东西了,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再想了好吗?” 萧回过神,是啊,好久了,冷馨儿死了好久了,时间真是快,十年生死两茫茫啊,一切都不一样了,自己的心也有一些老了,过去的,就过去吧。。漂泊的也累了。。 夕阳,照在山谷,天被染成了红色,雪蝶感觉力气在她体内抽离,她知道一切该到结局了,一种力量使她尽力飞向太阳的方向, 在云端,雪蝶见到了佛主。 “孩子,给你一滴眼泪,泪流下来的时候,他会想起一切,如果他爱你,你的心就可以复原,当他想起一切,他会珍惜你” 雪蝶向远处望去,倚青正抱着萧的胳膊,兴高采烈的指给他看山谷里的花,萧脸上渐渐明朗起来。而且似乎有一丝笑容。 “佛主,那么怎么能让他把十年前的事情淡忘?” “用他的剑他的血就能断了这份缘” (九) 夜,清凉寂静,月光水一样流淌在林间, 冰蝶敲响了萧的房门,其实房门是半开的,她能看到倚青和每天一样在萧的身边快乐的说话。 “到月下走走好吗?”冰蝶轻轻的说 “我也去”倚青最近对兵蝶有一点敌意,习惯的抱着萧的胳膊,萧有点不好意思的挣了一下手,倚青抱住不放,萧对这个活泼的女孩没有办法。 窗外,夜风凉凉的吹着,冰蝶拿起笛子,轻轻吹奏,也许,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吹笛了。笛声依旧幽怨,凄婉,萧听得入神,好象有一种感觉被唤起,他思绪竟然飘到那小屋,那不说话的女孩。。 就连活泼的倚青也安静的靠在萧的身边。 一曲罢了,冰蝶把眼睛里的晶莹吞咽回去,没有让那一滴泪掉下来。 “我说姐姐,怎么总是吹这些哀怨的曲子啊,快乐的多好”。 “可以借你的剑一用吗?”冰蝶看了一眼倚青,对萧说。 “可以”萧把剑递过去,这女孩的手寒得冰一样,他同时接过冰蝶递过来的玉笛,不知道她是何用意。 萧读不懂这女子,这女子的眼里有他似乎熟悉的东西,但是他始终读不懂。 “出招”冰蝶说“陪我练一会,想练一下你的剑法” 哦,原来是这样,难得的清爽的月夜,也好,自己也试一下以笛为器。 “萧~~~”倚青想阻止,萧摆手制止了她的话。 白衣长剑,青衫玉萧,两个人不象比武,倒象只一种武功的演绎,很美,美得让倚青看得呆了,冰蝶衣袂飘飘,蝶一样翩跹穿梭。 萧 洒脱自如,玉笛回转,玉树临风般清朗。 渐渐的,萧有一些凌乱,他比不过冰蝶,冰蝶轻咬下唇一个回腕,向萧肩头划去,剑到,人却迟疑,这时候倚青忽然闪过来,挡在萧前面,冰蝶思绪恍惚,迟疑着,与是收剑慢了一些,剑锋划上了倚青的手臂。一条伤口,不深,却也划破了衣裳,有血液渗出来。 “你!!!”萧有一些恼怒,真不明白这女子,自己与她并无仇恨,她为什么想伤自己,她能伤到自己的,却为什么又迟疑了,已她的功力也明明有余地收回剑的,她是在收剑,却收的那么犹豫,反倒伤了护过来的倚青。她究竟要做什么? 冰蝶呆在原地,她看到了,看到了萧对倚青的疼惜,看到了萧对自己的怨和恼怒,她的心疼起来,她不解释,她什么也不能说,什么也不想说。 爱,本身就是一种伤害,那么久的飞行,在看到他的一瞬她就知道她找的就是他,而佛主也证实了她的情感,十年前,他离开她去报仇;十年前,她为他而死;十年的时间,她对他的情结还是化不开,而就在这一剑下,就在他刚才怨愤的看她的一眼中,一切,都在瞬间灰飞烟灭了 。她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,心上的伤口从此永不复原。。 她欲哭,却想起佛主说的泪,于是把盈上来的泪咽下。不要,既然如此,为什么还要让他记得,忘记吧,一切都该结束了,她累了,飞得累了,爱得累了。。。 冰蝶重新拿稳他的长剑,就让这曾穿过自己心脏的长剑结束这一切吧,旋转,她在瞬间旋身,白衣在风里飞,发在飞,人在飞,花在飞,, 风停,剑落地,冰蝶凝立在原处,似乎没有动过。萧的肩膀上她曾停留的地方,绽开一小朵红色花朵,伤痕很浅。 却让倚青扑过去惊叫:“啊!萧大哥” 萧左手按住肩头的血痕,错愕的看着冰蝶,他不明白眼前的一切,只是在冰蝶飘过来的一瞬,那么熟悉,熟悉,好象十年前的馨儿。。来不及细想,却见 倚青回头怒视冰蝶“你疯了啊?干吗伤我萧大哥”话音没落,倚青忽然拾起地上的剑刺向冰蝶,由于焦急和愤怒,她的力道很大,但是当她发现冰蝶没有躲闪的意思想减小力道已经来不急,只能喊“你躲啊” “小蝶”萧也喊了出来。 但是,已经晚了。冰蝶根本不想躲避。 剑透过冰蝶的身体,冰蝶的眼里的寒意消失,只剩满眼的温柔,那一种释然的温柔。 萧抢步过来抱住冰蝶落下的身体,他奔过来的太快为了稳住身行,他抱着冰蝶的身体旋转着,周围是飘落的花瓣,她天使的面容安详而释然,那眼里的如水的柔情,那胸前血牡丹,一如十年前的一幕重现。 一瞬间,萧一切都想起来了,他唤着馨儿,冰蝶张开了眼睛“萧,忘记吧”她把头上的蝴蝶放到他的手里,“梦,就过去了,,,把它留在我的坟前”蝴蝶被血染成了红色,在月光下闪烁着。月亮一如当初,是血色的。落花纷纷,空谷寂静。。。 黎明的鸟鸣声在山谷回荡。萧一觉醒来,很累很累,倚青在他身边,端着一碗汤“萧大哥,你醒了?” “青儿,我好象做了一个梦,可是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,很模糊” “那就不要想了,一切都过去了,青儿在年身边呢” 倚青挽着萧的胳膊,他们走出了山谷。 阳光照在山谷,火红的杜鹃开放着,杜鹃掩映着一座新冢, 坟前一只碧绿的玉笛,笛的一端一只血色蝴蝶闪烁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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